五月號《藝訊》
2004-05-02 - 12:45 a.m.
很喜歡五月號《藝訊》的〈對角藝術〉，董啟章又一次表演他的功架。可以看出他比以前更入世，更貼近社會脈膊。

「我一直想問恩恩：你的人生有甚麼追求？不過，這種直率而唐突的問話只會在高達電影的訪問式﹝抑或審問式？﹞場面裡出現。…

我不可以義正辭嚴地說：你不能每天只是上班下班，而應該追求更有意義的，更深層的東西。或者說：你應該多看文學作品，下班後應該去藝術中心看電影或者演藝節目。我不能說這些。這樣的話讓我感到可恥。我憑什麼認為自己更了解人生的意義？憑甚麼去為別人決定人生的主題？」

我不是恩恩，但我想告訴董啟章我的答案。沒錯，我也有人生的追求，但我也要為生活營役。我不認為懂文學、電影的人更高尚，更了解人生的意義。文藝的生活只是其中一種生活方式，我甚至不認為文藝比其他生活方式更高貴。

我最討厭就是那些所謂「中產階級」，賣弄自己的所謂品味，說自己非歐洲、藝術影畫不看，歧視別人看其他次一等的作品。我們何必理會誰是高達？須知道品味是靠不斷累積培養。沒看過爛片，怎會珍惜好東西？而品味的培養卻仰賴時間和金錢的付出。每天也要為温飽勞心的人根本沒閒情培養品味。那些「中產階級」的冷漠正好表現他們對較不幸的人欠關懷。

生活方式的有萬千種，以任何一種凌駕於其他以上﹝包括享樂主義﹞，所帶來必然是執迷和虛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