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為善小而不為
2005-09-09 - 10:40 p.m.
晚上坐火車，僥倖在大圍站覓得座位。不知什麼時候，發現一個小孩子在遠處，左搖右擺地站着。他天真無邪的笑容，感染了附近的乘客。沒多久，他母親趁小孩還沒有跌倒，一手把小孩抱住。平時我見抱着小孩的父母，我定會把座位讓出來。但見那母親抱得輕鬆，而小孩父親又在旁邊分擔，所以當下待着不動。小孩在母親身上揮手揮腳，時而定晴留意附近的面孔。旁邊一位佇立的乘客，於是問那母親小孩有多大。那母親說，孩子歲半多一點。小孩始終不肯乖乖依着媽媽，抱得累了，媽媽只好把小孩往父親身上送。小孩卻半點不領情，往母親那邊伸出雙手，作勢要哭。父親扭小孩不過，過不了一會又把小孩交回母親。如是者母親抱小孩幾分鐘，讓父親抱小孩幾分鐘，又讓小孩自己站在地上幾分鐘。我還只在心裡掙扎，要不要讓座給小孩？或許下一個站他們要落車呢。或許下一個站有其他人落火車呢。我的座位離他們超過五步，附近那些乘客也不讓，我又何必裝君子？結果最後過了好幾個站，小孩的母親才能夠在坐位上抱緊小孩，讓窗外的風景牽着小孩的注意。

才不過舉手之勞，為甚麼要猶疑不作。別人作不作善舉，那是別人的事。自己沒關顧別人，做得不好，責無旁貸。「莫為善小而不為」。戒之。戒之。

把自己綁到風箏上
2005-09-06 - 11:29 p.m.
想把自己綁到風箏上。那就可以乘風而起，於藍天飄蕩，觸天上雲朵，遠眺遙不可及的樂園。長一對翅膀不是更好嗎？那更自由自在，想到那裡就到那裡。我不敢奢望。只要有方法能離開地面一會就好了。而且風箏繫着線，就好比下了錨的船，無論飄到那裡，都可以找到回程的路線。手腳都給綁着，飛上去有什麼好玩？不怕，手腳動不了，我還可一眼關七，耳聽八方。要是碰上好運，飛鳥還會給我唱歌，告訴我世界各落不同的新聞。古代酷刑裡，只會將重犯紥到紙鳶上。誰會自願作這種傻事？我不就是這種傻人嗎？放心，只要風箏造得好，摔不死的。好了，好了，無論設想多美妙，那也不可能實現──根本就不會有牽線人。

無意逛到友人的網上日誌。友人原來經常造訪這裡，他說喜歡讀我的文字：「因為佢好文人,有時都覺得佢幾romantic,識左佢成十年都唔覺得佢係d咁既人。」我也不知為甚麼，別人總覺得現實的我和文字的我很不一樣。現實裡的我怕且是功利現實，斤斤計較，咄咄逼人。文字的我卻矯情造作，傷春悲秋。兩個都是我。人就是這般複雜，應付不同的生活，就會有不同的表現。或者我自小就習慣了，讀書和興趣一定要分開來。興趣有時比較冷辟，未必可以和身邊的人分享交流。比如說，我近來在讀一點易卦、風水。我也不知道可以那個朋友談得上。

如果用時間來衡量，常占據我心頭的，總是文字的那個我。而且，那也是我較喜歡當的角色。至於是不是romantic，我就不知道了。